2013年2月16日 星期六
2012年10月4日 星期四
木
最近為自己開立了一個名為「木火工作坊」的工作連繫記號。
「木」源自我的姓氏,或者該反過來說,木是我的姓氏的基礎。真幸運,這個用以標示我的符號,可以與大地原始物事拉上關係。
木源自樹,還是樹由木而生?樹無言,智慧,看盡生死無常。 默默地成長,默默地承受。從前,中國人住在木中,睡在木上,然後死在木中。只要走進森林,便能 聽到樹的呼吸,他們在那一收一放間為人類提供氧氣;海洋孕育生命, 樹林讓生命得以延續。記得在巴黎上暑期課程的時候,時常走進Bois de Boulogne中,但覺樹林令大城市永遠保持一份優雅的氣質。
可惜在我城,樹木是裝飾,因為污染而病倒的樹, 是浪費納稅人金錢的殺人武器。 我們住進了看似更為堅固的石建築之後,我們以為自己掌握著調節溫度的科技之後, 我
們把自己嚴嚴的關在自製的空調牢籠內,我們不需要與樹共生。樹變得「無用」-可能一年一度,在以石屎鋪得平整、甚至可以開車到達目的地的「郊遊」時,我們
會說一句「啊,這邊有樹唷」之外,樹與生活沒啥關聯。風的手拂掃樹葉,讓他們唱出和諧韻律;葉片上那變化無窮、由碧沁可人到轟轟烈烈的綠、樹皮如老人的皺
紋展現著智慧,還有堅毅無懼的樹根...這些「無用」的東西從我們的生命漸行漸遠。
全球化,批量生產,最大利益,這些控制了人類二個世紀 的概念,到今天太不合時宜了。誰若相信某個國家、民族、更甚者是自己,能夠凌駕於生命自然的規律之上,真是短視特無可救藥。然而我們的價值觀沒有追上來。 我們以數字定義目的,我們以結果決定過程,我們以安穩包庇積習。樹,百年不變,堅守自己的使命,以沈寂面對無常;人,十年不變,毫不察覺自己的無知,甘心 讓因循消弭赤子的勇氣,到生命耗盡的一刻, 還未知自己失去甚麼。
「木」源自我的姓氏,或者該反過來說,木是我的姓氏的基礎。真幸運,這個用以標示我的符號,可以與大地原始物事拉上關係。
木源自樹,還是樹由木而生?樹無言,智慧,看盡生死無常。
可惜在我城,樹木是裝飾,因為污染而病倒的樹,
全球化,批量生產,最大利益,這些控制了人類二個世紀 的概念,到今天太不合時宜了。誰若相信某個國家、民族、更甚者是自己,能夠凌駕於生命自然的規律之上,真是短視特無可救藥。然而我們的價值觀沒有追上來。 我們以數字定義目的,我們以結果決定過程,我們以安穩包庇積習。樹,百年不變,堅守自己的使命,以沈寂面對無常;人,十年不變,毫不察覺自己的無知,甘心 讓因循消弭赤子的勇氣,到生命耗盡的一刻,
2012年9月29日 星期六
2012年7月28日 星期六
我們都有「動」的權利
我正在台北藝術大學參加一個名為「舞蹈新世代。翻轉世界」的舞蹈論壇及國際舞蹈節。這幾天台北異常高溫,白天可達攝氏三十八度,在建於山巒之上的大學校園來回走動實在累人;但剛才一場大雷雨,令氣溫驟降,建築物的紅磚牆被雨水沖刷後,大學的藝術氣質悠然顯現出來。雖然世界各地都有大大小小正規或不正規的藝術專上學院,但舞蹈教育從未在中小學的主流教育課程設計中站穩陣腳,相比其他知識的傳授,舞蹈在人生中開始得很遲,投進這專業的人也不夠多。這情況,與是次論壇中各式各樣的討論題目一樣,反映了文化權利在資本主義全球化之下,普遍未獲承認。
我為什麼認為這是個文化權力的問題?舞蹈教育不被承認為一種正統知識,被排除在主流課程設計之外,原因是舞蹈不是一種可以由他人評核及予以應用於大量生產的「知識」。舞蹈讓我們忠於自己的身體感覺,以最原始也最真實的方式與他人溝通,提醒我們審視賴於存在於天地間的、因人而異的感知能力為榮──這與追求大批量生產的資本主義背道而馳。家長們普遍接受的舞蹈訓練也以技巧及符合以考核為目的為主,這些舞蹈教育的根本精神仍然是在於要求學員走向類近,而不是要我們學會解放、尊重和相信自己的身體及其感知能力。人類從個體走向單一,是管治者、監察者和廠商的天大喜訊。而每個人與生俱來的以活動自己軀體來回應世界的權利卻漸漸不被尊重了。
以身體表達自己這種權利,看似自然而然,實際上卻來之不易。我在論壇碰到一位澳洲舞者,她分享了在「亞拉伯之春」之後在開羅街頭進行環境舞蹈演出的經驗。在穆巴拉克總統下台之前,環境舞蹈在開羅很可能會因為是沒有許可的公眾活動而被中止及演出者被拘捕;而穆斯林婦女更需須事先申請才可演出。她以英文的三個以P起首的單字形容這種角力關係:Politics, Power, Performance。固然她在這裡指的是公眾演出,但以舞蹈──或更宏觀的「動」──來表達自己,在現代化都市不也很多時被認為是遺反慣例的嗎?身體不健全人士更是恆常地被剝奪動的權利──因為他人認為他們不需要。這些難道不是一種施加權力的展現嗎?
第一次出席舞蹈論壇或研討會的人可能會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即使在這種大型國際性聚會,與會者仍是穿著極閒適的便服、拖鞋,甚至大汗淋漓的從舞蹈室走入演講廳。應該說不上甚麼衣冠楚楚,但滿目是真實自然,充滿自信的身體。那是一種予人希望的景象。也許,只要我們不那麼害怕真實,害怕不知道,害怕不能控制,舞蹈這種最自然不過的身體活動,便可自然地重回我們生命中應有的位置。
2012年4月13日 星期五
消失了的《紅樓夢》
那套看了數遍的《紅樓夢》不見了。尋遍書櫃和腦袋,也找不到它的踪影。在我多年沒有觸碰它而突然想起「故人」的時候,它已悄然離開了我。
第一次讀《紅樓夢》,是9歲時從圖書館發現的、由台灣人出版的漫畫版。雖說是漫畫版,情節沒有簡化,細節也沒有刪減,只是有了人臉場景令小孩比較有興味,也更易明白。作為兒童,那時我留心的是那花團錦簇的華麗,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的滑稽相,倒不記得這些以外自己有過甚麼感想。我很感激這套漫畫版的製作人們,他們讓我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了文學寶庫,並令我對此鉅著念念不忘。
第二次看完整套《紅樓夢》是18/19歲之間吧。那時受亦舒女士影響,認為「文藝少女」必須把《紅樓夢》看得滾瓜爛熟才算數。畢竟是在強說愁的年紀,所以對葬花的黛玉,「原應嘆息」的元、應、探、惜春四姊妹,或者穿著猩紅斗篷在雪地裡向父親遙遙一拜的寶玉等這些激烈意像,印象特別深刻;但若說書中情懷,還是理性的解讀多於直觀的共鳴。
多年過去,從頭再讀一遍。讀《紅樓夢》的體驗像年輪般刻在我心上,每隔一段時間重新長一圈,每一圈都是烙印,見證年月流逝。這次我看到的是如賈母、寶釵、王熙鳳這些女人的悲涼。她們過日子的方法縱然不同,面對命運的無奈同樣罄竹難書。賈母與Marquez《百年孤寂》裡的Ursula,是東西方遙遙相對的原型。也許暗地裡她們都期待獲得妙玉的遭遇,來個痛快的了結。
讀完這遍之後,除了偶爾翻翻喜愛的章節,我沒有把《紅樓夢》再完全讀畢。當我想起再向它叩問智慧的時候,它不在了。也許,紅樓一夢,合該如此。
2012年4月8日 星期日
舊物,再見了。
舊物,再見了。
在消費主義當道的社會,你曾經是我的獄卒,
手握鑰匙,我卻顧盼自毫地自願走進你設下的牢籠。
我用你為自己下註腳,向你暫借融入價值觀的假面。
但今天,我要像離開人生觀不再相近的戀人般,
撇下你的手,向前走.
但是,舊書本,我如何與你割捨?你已不再是「它」,你也不只是「他」,你我纏綿繾綣,你中有的我比我記得的我還要多。不想遺忘,因有記憶。
人到底要有多少身外物才足夠?人的記憶不可靠,唯有靠舊物作見證,提醒我們事情有發生過。物件愈堆愈多,成了魑魅魍魉,明澄不再,記得的反而更少。如果舊物只是為了承載我的記憶靈魂,我到底又要記住甚麼才足夠?這個「物我兩忘」的循環,令我怠倦不已。
我真正需要記得的,大抵只有父母的聲音、愛人的體溫、嬰兒的笑臉,和天空的湛藍。其他的記憶一如舊物,閒時由它累積,但棄之有時,不要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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